三
上京城是南坞国的中心,皇城的王宫也位于此,当百里之外传来镇国将军和战神凯旋归来的消息,举国同庆
一路上都是欢呼雀跃,民众手里的食物服饰,都是为归来的将士细心准备的随礼,即使他们不接,这份心意到了也可
在入城之前,张艺兴就和边伯贤商讨过了,怕人群的拥挤,给男人带来不便,就让边伯贤先从小路,回他的卞桉府去,自己先去皇宫等他,一起面圣
繁华闹市中,格外嘈杂,两边是商铺,茶楼,酒馆,作坊,路边摊上新奇玩意,引得路人驻足停望,临近的还有平民院墙,陈铺着藤蔓,微风吹走了夏季的酷热,带来初秋的繁荣
川流不息的行人,脸上洋溢着快乐幸福,还有旅途中的疲惫
当然,如此和谐的情形,总是容易被打破,街道上失控的马,牵着一辆非富即贵的马车,狂奔在路上,一路上碰倒不少摊位行人
车上的车夫拉扯缰绳,马儿有些受惊,一发不可收拾的癫狂起来,顺带轿子剧烈摇晃,看见路中央的人群,不禁大声喊叫
“快让开!!!”
为首的张艺兴,看着从右侧突然蹿出来的失控马车,松开手里的缰绳,脚踩在身下的马背上,顺势借力,一跃而上,坐在牵着马车的马背上
一个将士要想征战沙场,有上好的装备,时刻冷静的头脑,还要有一匹好马,这是从小就被爷爷张老先生灌输的道理,而安抚的暴动的马,最好位置在马髻甲处,就是脖颈后最高的那个部分
轻触鬃毛,用指尖轻按它,逐渐失控的马渐渐乖顺,停了下来,周围围观的人都不禁松了口气
翻身下马,车夫止不住的感谢
“多谢!多谢将军!多谢将军!”
“举手之劳,不如你看看车里的人情况如何?”
谨言提醒,车夫刚准备有所举动,一只五指细长,节骨分明的手掀开帘子
顺着视线看去,一张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,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,剑眉下的眼睛清澈见底,但是惨白的脸色,和扑鼻而来的一股浓烈药香,平添一份病态感,厚薄适中的嘴唇,被他轻舔,别有风味
“多谢将军出手相助,咳...咳...”
眼前的男人嘴唇轻启,不同于他外貌的小奶音,到是令张艺兴先是一愣
“不...不用谢,你怎么样?”
男人先是摇头示意无事,有忍不住咳嗽起来,车夫见了也越发担忧
“王爷,我们要不先找个医馆看看?明日再启程去宫里如何?”
“你们要去宫里?”
男人犹豫了一会,看着张艺兴点了点头,张艺兴思索了一会,周围的人也越聚越多,和后面的大部队,打了个手势,上了自己的马
“我们也是要去宫里的,不如你们和我一起去吧,有个照应也是好的,进宫后我会安排太医的,王爷觉得意下如何?”
如果没听错,这车夫是这样称呼他的,虽然从来没有在宫里听过还有这样一位王爷,尊卑有序,应当如此
“那就麻烦将军了。”
冷清的话语间,带着淡淡疏离,看着已经闭合上的帘子,若有所思,发出指挥,重新上路
到了皇城门口,正门前身着太监服,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礼帽内,迎面走来,拿着佛尘的老人,正是当今圣上贴身的总管太监,杨公公
杨公公上前行礼,身后守宫门的士兵和杨公公随身的宫女太监自然也随着行礼
“奴才恭迎将军凯旋而归,四皇子已经在偏殿等将军多时了,皇上担心将军路上出事,特要奴才前来领路。”
张艺兴翻身下马,马匹由士兵牵走,在宫中未得准许,骑马乃是无礼之举,拱手作辑
“有劳公公了,不知可否为本将身后这位王爷,请位太医?”
不知什么时候,男人已经在车夫的搀扶之下落地,正往杨公公那走去,如果不是车夫还搀着,张艺兴总感觉这人要倒下,男人从大袖里拿出一封密函,递交给杨公公,杨公公看了看信封面的暗纹,稍稍打量了一下男人
“奴才见过质子大人,招待不周,还望大人见谅。”
“咳咳..无碍,本王可否先行面圣?”
“这...”
杨公公欲言又止的样子,张艺兴还真的是看不下去
“王爷若是不介意,和我一同前去吧,公公也少了一桩事不是?”
话已至此,寥寥一句却警告着杨公公
一是镇国将军都称男人为王爷,而太监总管,左右不过是个太监,直呼王爷为质子,越界
二是对邻国王爷明朝暗讽,这王爷是镇国将军带着的人,让你请太医,万般折腾,乃大不敬
杨公公在宫里能爬到这种地位自然明白,给台阶都不下的人,怕不是石乐志
“将军,王爷请。”
一旁的男人对此不免多看了两眼张艺兴,头微低
“多谢将军,多次相助,在下姓吴,名世勋,日后将军有如需要在下的地方,定当涌泉相报。”
张艺兴破天荒的不好意思了,尴尬的挠着头
如果说四皇子边伯贤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,是因为他自小与将士们一起,养成了这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,那么吴世勋没有王爷的架子怕是他本生性冷淡,言语之间透露着疏离距离感,对于他人的言辞丝毫不在意的性格,这样想着,只让人对吴世勋多了一丝心疼
车夫任务完成就先离开了,吴世勋体弱易推倒(emmm咳咳咳),由宫女搀扶又担心那里磕着碰着,于是亲自动手扶着吴世勋,淡淡的药香萦绕于鼻尖,手下瘦到皮包骨的触感,不免眉头紧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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